我可怎樣為烏克蘭禱告*

由一班加拿大香港基督徒召集的祈禱會,上個主日有三百多人出席,可見我們都非常關心受侵略的烏克蘭。

在這個禮拜,烏克蘭的戰況越趨激烈,包括無辜的市民及孩子的死亡人數不斷上升......。這情況使我們十分痛心,更為獨裁者的冷血侵略而非常憤慨。作為上主的子民,我們必須以禱告來祈求和平快快來臨,同時學習等候上主彰顯祂的公義,為被害受壓的人伸冤!因此,我們需要繼續禱告,一起禱告! 今次我們邀請了烏克蘭希臘禮天主教會Richard Soo神父來分享,願透過他在烏克蘭的經歷和關聯,使我們更忠心地為受苦的烏克蘭人禱告!

日期:2022年3月6日(今禮拜日)

加拿大時間:溫哥華 7:00pm

卡加利 8:00pm

溫尼伯 9:00pm

多倫多 10:00pm

香港日期及時間:

3月7日(下禮拜一)11:00am

Zoom登入資料

ID:830 8631 1162

密碼:PFUkraine

分享主題:

我可怎樣為烏克蘭禱告*

嘉賓:Father Richard Soo

(烏克蘭希臘禮天主教會神父,曾於烏克蘭修讀神學及退修)

*英語分享,廣東話傳譯


加拿大港人辦烏克蘭祈禱會

分享主題: 認識烏克蘭,

分享嘉賓: 龔立人博士 (香港中文大學崇基學院神學院老師)

有超過三百人參加,大部分都是在加拿大和香港。 分享中龔博士提到烏克蘭的尊嚴革命,「公平和公義是社群追求的價值,但它不必然一定要透過政府達成,因為政府可以被控制和濫權。社群的參與角色是重要的,這是hidnist社群的意思。」

龔立人:尊嚴非由政權給予 乃拒絕絕望

採訪:陳昫賢 / 2022年3月1日

【時代論壇訊】二月廿四日,俄羅斯對烏克蘭發動軍事行動,局勢緊張,一群加拿大香港基督徒以個人名義,於二月廿八日香港時間上午十一時,在網上舉辦「為烏克蘭求平安祈禱會」,並邀請到香港中文大學崇基學院神學院副教授龔立人博士分享信息。祈禱會上龔立人梳理烏克蘭及俄羅斯過住的歷史,並解釋烏克蘭人民對尊嚴的理解。會上,龔立人亦有回應關於上帝主權的疑問,籲思考實際行動為有需要的人提供支援。

https://christiantimes.org.hk/Common/Reader/News/ShowNews.jsp?Nid=168082&Pid=102&Version=0&Cid=2141&Charset=big5_hkscs&fbclid=IwAR2DabqO2XilpRffnusTzXjzvp8_gOHPjXuJ-APQ_8gxK1wlgc-4KEdj49w


【時代論壇訊】二月廿四日,俄羅斯對烏克蘭發動軍事行動,局勢緊張,一群加拿大香港基督徒以個人名義,於二月廿八日香港時間上午十一時,在網上舉辦「為烏克蘭求平安祈禱會」,並邀請到香港中文大學崇基學院神學院副教授龔立人博士分享信息。祈禱會上龔立人梳理烏克蘭及俄羅斯過住的歷史,並解釋烏克蘭人民對尊嚴的理解。會上,龔立人亦有回應關於上帝主權的疑問,籲思考實際行動為有需要的人提供支援。

龔立人分享,烏克蘭自一九九一年起從蘇聯獨立,人民慢慢建立起其身份,但起初並沒有強烈要擺脫與俄羅斯關係,反倒願與俄羅斯和白俄羅斯組織「獨立國家聯邦」。而令烏克蘭人身份逐漸確立,便要數到在二〇一三到一四年,歷時九十三日「歐盟廣場」革命。龔立人指,「歐盟廣場」革命是西方媒體對事件的稱呼,而烏克蘭人自己則稱此為「尊嚴革命」。

尊嚴是關係性的人格主義

龔立人提到,烏克蘭人對尊嚴的意思有兩個理解︰一是人作為獨特的道德存有,他有自我實現的能力,他們認為尊嚴是人的內在價值,是普遍的,沒有高低和種族之分。二是指人的基本社會素質,要求人與人彼此尊重,政府絕不可侵犯人的尊嚴。龔立人解釋,如此理解下,尊嚴不僅僅是個人主義,更是一種關係性的人格主義。這與個人主義強調個體自由不同,關係性人格主義強調人的社群關係,以此思考道德和政治倫理。他亦提到,在自由主義傳統下,人的社群性和共善不受重視,但另一方面,在共產和專權主義下又把人的社群性約化為受國家控制的集體主義,人的自由被扭曲。因此,在強調個人尊嚴以外,關係性人格主義認為社群先於任何政治制度,政治權力仍是從社群而來。社群才是國家的主權,而非政治制度和政治權力。

龔立人又指,烏克蘭經歷「尊嚴革命」後明白到,尊嚴不是由某人或某政權給予,而是人拒絕被主體(subjectification,被給予其主體身份意義)、拒絕絕望;尊嚴不是聽從所謂國家利益和安全,而是順從人的良知和人性;尊嚴不是只顧自己自由,而是從承擔他者自由而來;尊嚴不是不計算結果,而是價值才是人成為人的基本。尊嚴從沒有要求人犧牲,也不願看見人犧牲,但為了他者的福祉,人只有選擇有尊嚴地生活。

保護被踐踏的人民尊嚴

二〇二二年二月廿四日,俄羅斯總統普京以保護「受凌辱和遭屠殺人民」,並指必須「將烏克蘭去軍事化和去納粹化」,以及要將「傷害平民的人繩之以法」等理由,下令入侵烏克蘭。但龔立人反問,誰才是真正受凌辱和遭屠殺的一方?另一方面,也有人批評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(Volodymyr Zelensky),認為他要為這次危機負上主要責任,批評他沒有策略保護自己國家人民。不過,龔立人認為,若然烏克蘭相信現實政治的生存之道,或許就不會出現二〇一四年的「尊嚴革命」。龔立人補充,現實政治只是強者對弱者的政治,但與正義無關。然而當下問題並非烏克蘭是否可「醒目些」或現實些,而是我們如何保護被踐踏的烏克蘭人民尊嚴、向戰爭說不、阻止和懲治暴力者,以及給流離失所者提供庇護。

最後,龔立人引用烏克蘭正教會大主教伊皮法紐斯(Epiphanius)的呼籲,此刻以詩篇的禱文為戰事和烏克蘭代禱,不要讓禱告在此刻變得沉默,並為到士兵、軍隊及當地社群在艱難的日子擺上。伊皮法紐斯亦為被敵人佔領之地區的神職人員擺上,呼籲他們在任何情勢下盡主持崇拜的責任,若未有實行,亦期望他們能以其他方式盡他們的份。

在艱難之時思考實際行動

祈禱會中有會眾分享,對為烏克蘭現時處境禱告感到困難,質疑為何擁有絕對主權的上帝會容讓這些事情發生。龔立人則回應指,信徒面對類似處境很自然產生對上帝主權的困惑、為何上帝容許這些事件發生之類的問題,儘管他認為這是重要的神學課題,但在事情發生當下更應該思考在艱難之時可作甚麼,如何讓困苦中的人免於恐懼,或是為需要的人提供禱告及支援。

信息及回應過後,主持人呼籲參與信徒為烏克蘭人民的尊嚴禱告,求主攔阻一切的謊言及抺黑;又求為炮火襲擊的城市、失去家人的家庭禱告,求侵略盡快停止,並為當地教會的見證及平安擺上;又求公義的主審判一切,叫我們能勇敢地向暴力說不,並為受苦者宣告上主的安慰和平安。

參與是次網上祈禱會的人數約三百人,安排分成三十組代禱,並在最後以英國聖公會「為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代禱」禱文作為結束。

俄羅斯對烏克蘭發動軍事行動,局勢緊張,一群加拿大香港基督徒以個人名義,於二月廿八日香港時間上午十一時,在網上舉辦「為烏克蘭求平安祈禱會」,並邀請到香港中文大學崇基學院神學院副教授龔立人博士分享信息。祈禱會上龔立人梳理烏克蘭及俄羅斯過住的歷史,並解釋烏克蘭人民對尊嚴的理解。會上,龔立人亦有回應關於上帝主權的疑問,籲思考實際行動為有需要的人提供支援。

Malaysia Christian for Justice

4FSebrl53uar0yt 28 aiht 6:9r2878 PM ·

烏克蘭尊嚴

作者:龔立人博士(2022年2月28日)

自1991年,烏克蘭從蘇聯獨立出來,烏克蘭就慢慢建立其身份。 有別於波羅的海三國,烏克蘭起初沒有強烈要擺脫與俄羅斯關係,反而願意與俄羅斯和白俄羅斯組織「獨立國家聯邦」(Commonwealth of Independent States),後來有其他國家加入。除了因為這三個國家分享共同歷史外,當時烏克蘭境內人口的俄羅斯裔有20%。經過20多年獨立,烏克蘭人身份逐漸更確立,其中是2013-14年,歷時九十三日的「歐盟—廣場」革命(Euromadian)。 烏克蘭稱此為「尊嚴革命」,親歐盟或親俄羅斯是次要。

「尊嚴革命」(hidnist)指人民站出來擔起國家的責任,反對出賣他們的政府。烏克蘭語Hidnist有兩個意思。 第一,hidnist指人作為獨特的道德存有,他有自我實現的能力。Hidnist是人的內在價值,普遍的,沒有高低和種族之分。第二,hidnist指人的基本社會素質,要求人與人彼此尊重,政府絕不可侵犯人的hidnist。在這兩個理解下,hidnist不是個人主義,而是一種關係性人格主義 (personalism)。有別於個人主義強調個體自由,關係性人格主義強調人的社群關係,以此思考道德和政治倫理。在自由主義傳統下,人的社群性和共善(common good) 不受重視;在共產和專權主義下,人的社群性約化為受國家控制的集體主義,人的自由被扭曲。在強調個人尊嚴外,關係性人格主義認為社群先於任何政治制度,政治權力是從社群而來。社群才是國家的主權,而非政治制度和政治權力。然而,社群不只是個體的總數,而是有相互倚賴特性的社群。它強調個人對社會的責任、人與人的信任和承擔。Hidnist是透過每個人的社會公義實踐和表達,不必然政府,因為政府可以被操控和濫權。這正是人民參與2013年11月開始的運動的信念基礎,挑戰當時親俄羅斯總統亞努科維奇 (Viktor Yanukovich) 出賣人民意願。

經過2013-14年「尊嚴革命」的烏克蘭人明白尊嚴不是由某人或某政權給予,而是人拒絕被主體、拒絕絕望;尊嚴不是聽從所謂國家利益和安全,而是順從人的良知和人性;尊嚴不是只顧自己自由,而是從承擔他者自由而來;尊嚴不是不計算結果,而是價值才是人成為人的基本。尊嚴從沒有要求人犧牲,也不願看見人犧牲,但為了他者的福祉,人只有選擇尊嚴地生活。2013-14年「尊嚴革命」有130多人民死亡,他們被稱為「天上百人」(The Heavenly Hundred)。

2022年2月24日,俄羅斯總統普京下令入侵烏克蘭。 理由是要保護「受凌辱和遭屠殺人民」,「將烏克蘭去軍事化和去納粹化」是必須,並要將「傷害平民的人繩之以法」。但誰是受凌辱和遭屠殺?事實是普京是那傷害平民的人。他又指責,「烏克蘭被極端份子控制了」,所以,撤換政府是必須。事實是自前烏克蘭親俄羅斯總統亞努科維奇被推翻後,俄羅斯於2014年吞併克里米亞(Crimea),後支持烏克蘭境內「盧甘斯克」(Donetsk)和「頓涅茨克」(Luhansk)的分離活動,並最近承認他們獨立。俄羅斯才是分裂份子。他又指責烏克蘭要申請加入北約是威脅俄羅斯。事實是北約從沒有表示會接受烏克蘭申請,反而俄羅斯一直恃強凌弱多於他所說受威脅。俄羅斯嚴重破壞烏克蘭基礎建設和傷害平民家庭,它才是最具威脅。

面對國家無故遭入侵、家園無故遭轟炸、家人被分散和被殺,烏克蘭人體驗「沒有國,豈有家」的道理。有批評者認為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(Volodymyr Zelensky)要為這次危機負上主要責任,甚至自作孽。他不懂政治,沒有策略去保護自己的國家和人民。美國前國務卿基辛格(Henry Kissinger)曾這樣分析,「人們過度地將烏克蘭問題當成一種攤牌,要加入東方還是西方,但是烏克蘭如果想要生存下去,就不應該成為一方反對另一方的前哨,而是要成為連結兩方的橋樑。」 這是現實政治(Realpolitik)的生存之道。但若烏克蘭相信現實政治,烏克蘭就不會出現2014年的「尊嚴革命」了。澤倫斯基和烏克蘭人民是否過於天真?他們是否被他們經歷過的「尊嚴革命」蒙蔽?然而,現實政治只是強者對弱者的政治,與正義無關。當下問題不是烏克蘭是否可以醒目些和現實些,而是我們(國際社會)如何保護被踐踏的烏克蘭人民尊嚴—向戰爭說不、阻止和懲治暴力者、給流離失所者提供庇護。